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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故事-帶我去旅行(上)

『    

       讓我等你

    

       約好一個彼此都想去的地方,請在人潮散去後,記得前來    

       我會自從抵達後,就注視著你,自天明起,就不曾日落

       接納你的故事,把生活的位置,分你一點

    

       如果你來的時候,雙腳已不再朝仰

       我們就在此,與歲月一同駐足

       如果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難過在生命中無法拋棄,

       就交付給我,連同雨水,一併收起,一併打濕我

       直到我們都不會受寒而感冒

 

       我會等你,等流浪變成白髮,再擇一場我們的風和日麗

       一起去染黑

 

                                                            摘自   陳繁齊 下雨的人                                                                     

                                                                                                                         』

1

 

let’ see where we wake up tomorrow..

 

「肖年ㄟ ,你一個人背著吉他你要去哪裡?」眼角笑的皺起來的老伯就在路邊吃著燒仙草問我。

 

「旅行。」擦拭額頭上不停滴落的汗珠。

到底誰跟我說宜蘭常常下雨的!太陽明明很大好嗎。

 

走在宜蘭往蘇澳的方向尋找今晚的住宿點,預計應該再走個六公里就行了。

今天的宜蘭似乎反常的好天氣…

不,應該說這個好天氣如影隨形地跟著我的步伐緩緩地前進。

 

似乎是眷顧了這趟說走就走的旅程,

但其實更期待的是旅途上出現無法避免的妥協。

流點汗蹭些血,在追尋不存在的答案時漸漸死去。

 

 

 

「旅行??阿你一個人用走的唷!」老伯語氣裡的詫異毫不保留的傳遞了過來,隨意的跟旁邊賣豆花的大姐比了一個一。

 

「是呀!」我

 

「那你現在要走到哪裡去?」老伯

 

「蘇澳吧。」我

 

「蘇澳?還要走很遠耶,別走了啦,我等等載你過去。」阿伯說完順勢遞了一碗豆花給我。

 

「好呀。」我接過豆花,就這樣和剛認識的路邊阿伯還有賣豆花的大姐天南地北的聊了一回。

 

有人說,

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

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我們台灣人的熱情總是毫不掩飾地溫暖衝擊著每一個獨在異鄉的流浪者,在旅程中一一的體會。

 

他們說,對於我這樣一個人背著吉他走一圈臺灣感到很不可思議。

 

別說你們了,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家人也是。

對了,他們昨天已經知道了我的不告而別究竟到哪鬼混了,故事要先從我的手機斷網開始講。

 

 

今天是徒步環島的十九天。

昨天早上五點在福隆的一間屋民宿出發,當時的天色還是沒有晨曦乍現,空氣中透露著一點冷冽。

但為了越過草嶺古道那座山還是提早起床了,打算花個五、六個小時走到宜蘭大里的濱海路。

 

記得上山不到一小時後就沒網路了,一路上的路告標示也不是說很清楚,有些路段還只有泥巴,這邊指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山路。

在一個標示勉強還看得清楚的路告標示上掙扎不到半秒,毅然決然的繼續往山裡走,完全忽視我包裡只剩半瓶水以及兩條巧克力能讓我賴以存活。

 

走在山之間,明顯下過雨的泥濘,那是一段短暫卻很陡峭的下坡路。我的吉他跟背包就在那裏沾上了旅行的印記。

記得快下山時已經要近早上十一點了,才漸漸地聽到山的彼端有大車呼嘯而過的震地聲。

有時看看天空,感受天際線偶而巡防飛行才有的震耳欲聾。

 

這時候才終於看到有其他山友緩緩的從山底下走上來。

 

「唷唷,你一個人剛要下來嗎?」一個身穿半套登山裝的好事大嬸邊在公廁旁揮手邊問,眼睛一直盯著我的吉他看。

我想她的表情應該是納悶,像是在說哪有人登山的時候是揹吉他的。

 

「是呀,我早上五點半就開始再走了」回答完大嬸,轉身走進五個小時後唯一遇到的一間廁所。

終於能清洗一下我的行囊及臉了。

一路上的灰頭土臉似乎也算是值得了,雖然說穿了其實就只是迷迷路爬爬坡而已,一般人尋找好最佳路線,或是循問一下其他有經驗的登山客就能作好的心理準備。

 

但對我來說少了那些步驟卻成為了一個無法取代的里程碑。

走在濱海路段時,路上依然沒什麼補給,但是心裡卻踏實了一些。

終於有了面對自己心理恐慌的勇氣,即使有些人生中無法避免的難過依然無法拋棄。

 

走著走著。

突然間,終於想到一直寫不出來的那段該如何去發揮。

就這樣在剛認識的熱心老伯跟豆花大姐面前拿出我的吉他,唱著這次旅行寫不完的那首歌...

 

 

 

 

2

 

「妳知道我們家附近開的那家咖啡廳嗎?」

 

「帶我去旅行?」機車後座的妳問了一個雙關語,而我也總是習慣假裝狀況外的回答。

 

「好,走吧!」我笑著,眼睛注視著後照鏡的妳藏不住的笑意。

 

想起我們家樓下那間飲料店叫做“想不起來”,大家也都會set梗說,

「你剛去哪裡買的飲料唷,”想不起來”」「拜託告訴我啦,就”想不起來”呀。」年輕的我們對於這些莫名的無聊小事樂此不疲,就像我們的關係。

 

不對,應該是我自認為我們的關係。

帶著純真及浪漫,總認為妳的不離開理所當然。

 

 

 

 

 

帶我去旅行店門打開。

 

「叮咚!」門被推開的同時我的嘴不自覺的念出聲來。

店長疑惑的抬起頭東張西望,最後眼睛看著我,臉上直接寫著不記得有安裝電鈴之類的東西呀。

 

「唷唷沒啦,我只是習慣讓人知道我進來的感覺。」斜眼瞄到妳偷偷翻了一個白眼,但嘴角的微翹卻又不小心透露出那一點中招的竊笑瞬間。

 

「我發現呀...」我看著這位愛笑的女孩。

 

「嗯?」愛笑女孩的視線卻被牆上的那段文字吸引走了。

 

「我的每個笑點妳都接得住耶。」我

 

「厲害吧!」說這句話的同時妳的嘴角又不爭氣上揚了,笑得合不籠嘴害我以為誰偷點了妳的笑穴。希望我們都可以這樣一直一直的開心下去,直到闔上眼的那刻。

 

『夢想是需要短暫停留再出發的』

林列的咖啡杯後面的牆上大大的寫著這些字,牆上掛著寫著各個國家時區的時鐘。

“別出心裁”是我對這家店最特別的印象,可以在許多小角落看見老闆及老闆娘的小巧思。

 

不知道是因為我來的時間總是比較特別的緣故,裡面的位置始終坐不滿。

我喜歡內用時點一杯黑咖啡坐在裡面的小空間找到屬於我今天的象限,

每個位置的風景都不太一樣,彷彿像是簡單的遊歷了各個國家。

 

但妳知道的。

我根本不愛旅行,喜歡旅行的一直都是妳。

 

妳說過的馬丘比丘、紐西蘭

談論起的每個世界角落總是繪聲繪影的映入我腦海,

我喜歡看著妳大方的說著的夢想時的一切姿態。

 

那是妳驕傲的一面, 

也是偶而戰勝妳心中的黑最瑰麗的鎧甲。

 

 

 

 

 

「一杯黑咖啡,外帶」其實老闆娘看到我的臉的那一刻她已經轉頭開始在用了。

這間店裡常來的客人都喜歡稱呼老闆娘為小靜。

 

小靜知道我老點那獨特的味道,對我來說是一杯稍許苦澀卻甘潤的味蕾。

有時我會在菜單前,假裝思考很久很久,但最後還是離不開熟悉。

就像是我無可救藥的懷舊,雖然總是願意做很多不 一樣的嘗試來試著改變自己,

卻每每敗在那自以為是,無法自拔的病態。

 

 

或許是我總在期待,苦澀過後的那口回甘。

或者只是,越來越習慣苦澀。

 

 

 

 

「那我要一杯幸福拿鐵,跟特製鮪魚起司合酥。」第一次來的妳,毫不掩飾妳的好奇及喜愛。

 

妳觀察著店裡別緻的角塸,欣賞著咖啡杯上的手繪,

時而奔前時而潛後,像是漂泊似是遊蕩。

雖然人生總有事情絆著妳,但只有我知道妳思緒已經開始飛躍。

那是妳期許茁壯的羽翼,帶著妳嘗試每次可能會墜落的短暫飛行。

 

該是習慣看著妳偶爾碰壁時的青澀苦惱,可能是年紀上的隔閡及少許經驗。

自認為對於目前妳的人生不應該干涉太多我的個人見解,想等妳懂得飛,再跟著拍震翅膀,候著適合的風。

 

有一天妳飛累了,我會在家鄉逐好巢,一日日的等待妳收起不再強健的羽翼,

等哪天流浪不再是妳的終點。

 

 

 

 

「好囉,幸福咖啡,黑咖啡還有起司合酥。」正逢Pokemon Go流行的時期,我們的手繪咖啡杯上有著一隻皮卡丘跟傑尼龜。

 

妳假裝欣賞著幸福咖啡杯上的傑尼龜,在我沒注意的那一瞬間偷偷咬了一口起司吐司。靜靜看著妳手忙腳亂的舔拭嘴角邊的嫩起司奶油。

 

「來!」津津有味的妳似乎想起了什麼,把明顯缺了一角的吐司遞了過來。

 

「阿恩,好吃。」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妳。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妳,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猜測,一眼就能了然於心。

 

「那我可以把它吃完嗎?」妳

 

「可以呀,反正我在減肥。」這句話似乎已經變成我的口頭禪了。

 

在她大快朵頤的同時我細細的觀察一下這間似乎很有故事的咖啡店,這時才認真注意到那面牆。

 

內側牆壁描繪著星羅滿佈的鬱藍,帶我去旅行的白色字樣像是主角卻意外成了點綴。

如果它也是一首歌,我需要思賦著更多情緒來乘載嗎?

還是一句隨意地哼唱來開頭,讓自由拍點來為我鋪陳這段故事的起承轉合。

或許當時的我也只是為賦新辭強說愁,一些字跡一點回憶在現下看著卻也如此庸俗。

 

 

 

寫歌嗎?

突然想念起了我的吉他,你們可以叫它“小TA”。

 

 

 

 

 

3

 

「呼哈!!!」不自覺得對著大海大喊了一聲。

 

下了山後的濱海路總是令人心曠神怡,聽著偶爾呼嘯的而去的大卡車奔馳在沿海的路線,享受著只有我才能感受得震耳欲聾。

 

走在宜蘭大里,回想這趟旅程到目前為止都很精彩,尤其經過今天的山路爬完後我只能說現在自信心爆棚呀。未知什麼的命運大魔王都來吧!!

 

就這樣在長長的濱海公路哼著自己剛寫的歌,頂著毒辣的太陽,心中預計在走個十幾公里就可以到頭城了吧。

決定了今天就去住頭城!

 

才剛這樣想,一台開過身邊的小貨車在我面前硬生生的拓海式甩尾。

 

迴轉!!

 

應該是想到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趕快倒退吧,看他開得這麼殺我決定不跟他對到眼。這絕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大叔,左手刺著青龍白虎右手紋身六字大明咒的妖魔鬼怪。

 

當他又開過身後,我暗自鬆一口氣,隨即;又到抽一口氣,熟悉的急煞聲在我後方此起彼落。

 

回頭一撇,果然又是拓海式甩尾?!

 

迴轉!!!!

 

天呀,這是什麼故事轉折!!雖然我才剛剛好像跟命運大魔王嗆聲完,但魔王大大不是一路上都笑笑的眷顧我嗎,這麼快就翻臉會交不到正常朋友唷...

 

果然,小貨車緩緩地開到了我身邊,我決定直面的面對我的命運了。

再見了,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再見了,小TA,這七年的音樂路有你的陪伴我很幸福。

索隆、香吉士、騙人布、娜美,抱歉我要死了。

 

 

司機大哥搖下車窗,瞇著眼睛盯著我,幾秒後爆出大笑。

 

「果然是你呀,建偉。你一個人走在這幹嘛?」外面的太陽很大,顯得車子裡面的黑影實在看不清楚裡面是何方神聖。

 

「阿?我...我正在徒步環島呀。」雖然一時間沒有看出來,不過聽這個口氣應該不是抓我去填海的,稍微放心了一些。

 

太陽跟雲朵像是有默契的講好一樣,不約而同的不再那麼亮彩。

這時我才漸漸的看出來小貨車裡面竟然是我小時候孤兒院院長的弟弟,我們都稱呼他為小舅。

 

「來來來快快快上車,你今天要走到哪裡?」打開車門,發現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個外籍員工也是一臉茫然的熱情,趕緊挪開屁股讓我上車。

 

小舅在宜蘭這邊是負責替沿海漁民載魚到市場的,整個濱海線對於小舅來說就像是他的秋名山一樣,似乎有奔馳的越快就能越早下班的錯覺。

 

「今天原本預計走到頭城啦。」我

 

「那你有想到今天住哪裡嗎?」小舅

 

「沒耶,我通常都是走到下午才會開始想這件事。」我

 

「那我們就不廢話了,你今天去住我們家。」小舅的豪邁個性正好與我隨性不謀而合,所以我二話不說直接答應了。

 

正好今天也是情人節,第一次沒有妳的情人節。

 

 

 

「小TA放客廳,等等吃飯時可以彈給我們聽。」小舅媽幫我把行李跟吉他找個位置放著。

 

「來,我們家什麼沒有,就是魚最多啦。」小舅吆喝著一聲直接把我趕去洗澡。

叫我洗好脖子等著,阿不對,就是洗乾淨等等就可以吃晚餐了。

 

也是,今天的我可是爬過一座山又走在大型車跑來跑去的省道上,身上臭氣四溢的我也是熏的嫑嫑的。

 

但我突然想到一個嚴重問題,我整包行李只有兩天的衣服加上我身上的就是三天份量的衣服。

原本預計昨天就要洗衣但是福隆那邊的背包客棧沒有提供洗衣機,連洗衣粉都沒有。

 

正當我在苦惱時,小舅媽看到我的眉頭一皺也了解了事情的不單純。

果然是兩個孩子的娘,果斷直接從房門拿出不知道哪位大漢囝仔的短袖給我換上。

再拿走我的衣服直接去洗,一切行雲流水、水到渠成、毫不廢話、渾然天成。

 

一洗完澡,原本空空的餐桌上瞬間多了幾道魚料理,那因為小舅家的兩個兒子還沒回來。

所以在小舅及小舅媽千呼萬應下緩緩地拿出我的吉他。

也讓我想起這趟旅程的另一個她。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聽著我唱著一首永遠望眼欲穿的生活。」

「你在南方的艷陽裡,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

「我們就先出發再說,管它路上有雨還風。」

依稀記得在九份時遇見一個來自西安的一個人畢業旅行,是我這趟旅行難能可貴的一次緣分。

 

當然,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小舅及小舅媽慢慢聽著,也慢慢陪著我哼著。

小舅果然也是性情中人,他知道我陷入的是回憶想念的是過去。

隨即提出一個提議。

 

「既然今天是情人節,唱些不一樣的吧」小舅搔著頭,似乎想到什麼,補充了一句。

 

「就唱你自己寫的。」

 

「我自己寫的嗎?!」我認真思索了一下我的歌單「好,就這首。」

我看著小TA,小TA也含情脈脈的回應我,我們彼此心裡都知道這半首歌對我們的獨特意義。

 

左手壓了一個C和弦,右手順勢一刷。

「記得和你點過的那杯咖啡,一次又一次的緊緊跟隨。你總愛...」

「帶我去旅行,藉由旅行中想起你的溫柔笑顏,帶我去旅行,美的畫面...」

許多畫面一幕幕浮現,像是想起了一句話、一個道理、一抹微笑、一個女孩,唱著唱著眼睛突然很酸很酸,索性仰著頭閉上眼跟著回憶中的她一齊哼唱。

 

可能是回憶的那個樣子很美,美的讓人捨不得去練習捨得。

像是偷偷翻到了好的照片,翻來覆去,想覆蓋住快樂底下不小心透露出的悲傷。

始終想不到這首歌最後該如何做結尾,硬生生地停留在一個不像是尾奏的段落。

 

唱完,小舅及小舅媽跟不知道什麼時候遛進來的哥哥弟弟一齊拍手叫好,熱烈地撐住彈唱結束完時的短暫空虛。

 

「這首歌的感覺很像我們以前民歌時期的感覺。」「旋律感覺很棒,很容易朗朗上口。」「是不是還沒寫完呀,感覺只有寫一半。」弟弟像是學過一點音樂,提出了疑惑。

 

「是的,這是一首還沒寫完的歌,所以你們是我的第一個聽眾唷。」我笑笑的跟弟弟說。

但我沒跟弟弟說,這其實是一首寫不完的歌。

因為我們的故事硬生生地停留在一個沒有過去、少了未來的當下,

 

像是有些腳步停下來了,也像是有段回憶離不開了,更像是有篇故事寫不完了;
漸漸的找尋安逸,在疲憊追逐的過程中倉促停下。
等待停止呼吸後的第一口,

掙扎。

 

就在我一首接一首唱的同時我發現小舅媽已經把影片上傳,家人們紛紛按讚留言,看來我的一個人旅行已經家喻戶曉了。

 

 

「那我們就來去吃飯吧。弟弟,倒酒!」小舅帶著我們來去餐桌上。

 

桌上的菜色非常豐富,別人家裏是一魚三吃,小舅家卻是三魚五吃。

弟弟拿出紅酒以及五杯酒杯,我跟小舅以及小舅媽各拿到一杯紅酒,弟弟哥哥各拿了一杯香檳。

 

「老婆,今天情人節唷,我們就來先乾一杯。」小舅邀著小舅媽,今生的摯愛共飲一杯。

沒有燭火月光的襯托,沒有音樂歌唱的鋪奏,許多想說的想表達的都從一個眼神交會一言敝之。

 

我想兩個原本從不相識的個體變成一個完整的家庭過程就是應該如此。

 

「好,我們全部一起乾杯,哥哥弟弟呀你們也要乾唷。」小舅舉杯,我們跟著舉杯,然後一仰而盡。小舅呀,酒對我來說似乎沒有太多的作用,頂多微醺這酒就算是很厲害了。

 

別人說的不會喝酒是喝一喝很快就醉倒,我的不會喝酒是我不太會醉以外酒真的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咖啡反倒是能讓我微醺,讓大部分時間的我覺得太清醒,卻清醒的恍如隔世。

 

 

「對了,都還沒問你,怎麼會自己出來徒步環島呢?」小舅媽在替我夾魚時丟下了一個問題給我。

 

 

 

 

4

 

古語有云「只羨鴛鴦不羨仙。」

 

簡單平淡的幸福與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我們都可能在真正的抉擇上失焦。

進而和自己的心妥協跟家人的期望妥協,再來說服自己做得好,這就是自己想要的。

這是現實人生上的抉擇而不再是傾聽自己的心。

 

可能是因為我是雙魚座又是AB型的緣故,

不切實際的另一面人格設定總會驅使我不太願意玩別人設定好的遊戲規則。

 

 

 

「如果要去旅行,你想去哪裡?冠緯。」我學著海賊王裡巴索羅謬.大熊,拿著一本書抱胸興致沖沖地問妳。

 

「我想去馬丘比丘!」

「馬丘什麼....丘呀?那在哪裡?」

 

提到馬丘比丘時,妳手舞足蹈的強烈傳遞想去那被稱為天空之城的存在,說那就像是妳的夢想寄託,更像是往北方飛太遠的候鳥想回到南方。

能感受到妳熱切地期盼完成自己的心想事成,彷彿世界已經在妳的腳下任你翱翔。

 

「唷唷,那妳想妳需要做什麼努力呢?」我雖然不懂旅行,但還是知道要圓這樣的夢想,不單單是靠著這樣說一說就能按部就班地完成。

「我想我大概會去當兵吧。」妳說這句話的同時看向了窗外。

 

「當兵!?」突然碰出一個我們沒討論過的項目我的語氣不自覺地提高了起來。

 

「對呀,就雅晴她們說她們想直接去當兵,這樣就可以賺錢而且也比較穩定呀。」

妳想了想,隨即補上一句。

「反正我覺得我大學也讀的不怎麼樣。」

 

雅晴是妳的國小、國中、高中、大學同學,想不到連當兵這件事妳也會想要一起,讓我覺得似乎有點可愛。

 

「真的嗎?可是軍中裡面很操不是嗎。我自己是免役所以我是不知道啦。」但始終覺得對女孩子來說當兵有點不容易,要掙錢不是還有很多的方式嗎?

 

「可是來我們學校的教官說得還不錯耶,我也覺得我滿適合的,而且雅晴她們也會一起去,安心。」

「教官是嗎…」我想我的口氣應該酸的連周圍的氣氛都皺了。

 

想到之前妳填寫一份網路問卷,上面說是幫助自身心靈成長的。

結果後面再填個人資料時,妳不小心寫成我的電話號碼,我就代替妳去聽完那個所謂的心理狀態分析。

在那之後,我就猜測很容易聽信話術的妳,似乎只要標題夠吸引就會毫不懷疑的去相信。

而那次心理分析的包裝裡面就是一個直銷的標準配備,一點鼓勵一點利誘在觀察妳的煩惱時適時地提出他們唯一的解決辦法,漸漸的讓妳上勾,只是唯利是圖。

 

所以雖然我平常都會好好聽妳說的,但對於一個自認為已經對妳了解很深的人,「不妥」兩個字一直迴繞在我腦中打轉,轉一轉有時差點就從嘴裡脫口而出。

 

「好吧,妳想好考慮清楚就去看看吧,我這邊還是會支持妳的。」對於我面不改色的口是心非感到有些佩服,我想這是讓兩人相處長久的必備技能吧,我猜。

 

不過...

 

「不過,依照我對妳媽的認識,應該是非常非常的困難重重。」突然想起還有一個難關要過。

 

 

 

 

以及一個輾轉從妳媽那裡聽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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