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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故事 - 說再見的時候（5）逃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誰？」

 

  莫辰眉頭深鎖著看起來很困惑，但還是支支吾吾看著那男的回答道，

 

「他...不就是，李貴揚？」

 

  王昀望著莫辰，毫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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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辰愣住了，待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望著那個男的，這時那男的突然一個箭步上來就要抓王昀的手，大逵雖然看起來也完全在狀況外，但見他上來馬上先叩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有屁用放的，動手動腳做甚。」

 

  那男的回瞪了他一眼，便轉頭直接看向王昀說道，

 

「昀，我們去別的地方聊，妳好歹也先給我個安靜的地方解釋...」

 

  王昀沒有看他，只是望著莫辰，

 

「我跟他沒什麼好聊的，甚至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莫辰看著王昀，就像被她空洞的瞳孔吸進去一般，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那男的甩開大逵的手，退了一步。他長嘆一口氣，從大衣內袋裡掏出了一盒黃鶴樓1916軟菸，擠出了一根，放到嘴邊，點上。

  酒吧此時除了我們幾個，其他不太清楚狀況的人，看到氣氛不大對，也都識趣的離開，阿唐和琸喝完了手邊的酒也起身，和我碰了個拳，我跟他們表示歉意，他們只揮了揮手說今晚很棒，要我自己也注意安全。我目送他們離開，正想要不要跟著先離開時，大逵卻把我拉了下來。

 

  店內此時就剩我、大逵、王昀、莫辰和那個男的，姑且先叫他李貴揚，最後還有兩男兩女像是王昀的朋友。

 

「王昀，」李貴揚抽完了煙，先是出了聲，「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這兩年的感情沒有半點假，但有些事是身不由己，我本無意要騙你...」

 

  王昀呼吸聽起來穩定很多，但始終沒有看他，只對著門外冷冷回道，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

 

  他盯著王昀看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點上第二根煙。

  這時旁邊的好友女一，站得腿有點痠了，不耐煩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看你也沒詞兒了，要不早點回家找媽媽哭，我們沒興趣在這吸你的二手菸。」

 

  說完便作出送客的手示。他瞪了那個女一一眼，便抬起手來，另外一位好友男一看他有動作，便往前護住那女一，誰知他只是抬起手指著她，

 

「她。」

 

  我們都歪著頭，不太理解。他又把手指往旁邊移動，照著順序指向我們每個人，除了王昀，

 

「他，她，他他他...」

 

  他指到我時，盯著我頓了一小會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表情，我一時想不出怎麼形容，但很快他就收回便將視線移開，

 

「還有...」他轉頭指向莫辰，「她。」

 

  莫名其妙被指了一下，我不自在地扭了扭頭，大逵也被指得不舒服，擠了擠臉正要罵，李貴揚將目光轉回王昀，搶在前面說道，

 

「你怎麼確定他們不是跟我一樣。但至少，我們這兩年是實實在在走過，共渡的時光絕非虛假！」

 

「你他媽誰跟你一樣了！」大逵撩起袖子，作勢要衝過去，我趕緊先將他拉住。王昀這時沉下了眼，終於看向他，瞪著他一字字說道：

 

「他。們。跟。你。不。一。樣。你。滾。」

 

  李貴揚愣了一下，把菸往地上扔，用力的擰了幾下，似乎也有點火氣了，加亮聲音說道：

 

「好！我可以滾，但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把話說清楚，你也念在我一路從蘭州飆過來的份上！」

 

「我沒什麼話要說。」

 

「但我有話要跟你說，你也必須聽！」這時窗戶外突然有四個身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從兩邊集中了過來，在門外等著指示，

 

「我們也可以在這兒說，但能不能先把你旁邊幾位大爺大婆請出去一會兒，」他盯著王昀，「妳應該比我還清楚有些事，他們知道後只會毀了他們。」

 

  大逵看到有人把他的店圍住，青筋暴到了頭上，他一步作三步蹬上去揪起李貴揚領子大罵道：

 

「你他媽最好現在就帶著你的狗滾遠一點！要遛狗去別條巷子遛！」

 

  後面有兩個黑西裝見勢要衝過來，被李貴揚叫住，他沒有理大逵，只是盯著王昀，

 

「你答應，我的人就退到巷口。」

 

  王昀瞪著他，許久，她閉上眼睛，抬起頭嘆了口氣，

 

「我們去外面談。」

 

  王昀走了兩步，大逵就將她拉住，瞪著李貴揚說道，

 

「沒關係！你們就在這兒聊，我在外面盯著，你他媽要敢有什麼動作，我馬上衝進來擰斷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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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了門，我就打了個寒顫，內外溫差太大，不到兩秒我的雙手就被凍得沒知覺，大逵比較晚出來，出來時抱著一箱酒給我們一人發一瓶，我搖手說不要，他便把那手提黑盒塞給了我。

  四個黑西裝的大漢看到我們出來，便往巷頭巷尾撤去，兩頭各停了一台奔馳的黑色吉普。

 

「抱歉，我自作主張讓你們凍著，這都我店裡最貴的酒，你們儘管喝，我請！」

 

  大逵幫他們把手上的酒一一擰開。旁邊的男二笑道，

 

「逵哥你這話就說得太見外了，我們都擔心小昀，就怕老闆娘回來看你這兩天都虧錢不好交代！」

 

  那女一笑著接道，

 

「那大逵以後可真要待在門外攬客了，要不你先熟悉一下環境！」

 

  大家都笑了笑，雖然還是冷，但聚著感覺暖和許多。

 

「所以有人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不知道是誰問了這句話，我們全部的人都搖搖頭，突然想到還有莫辰，但一轉過去找，卻發現莫辰靠坐在牆邊捂著臉哭。我們互望了一眼，兩個女生嘆了口氣便走過去安慰。

  

  我們在窗外雖然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卻可以清楚看到他們的動作，只見大部分都是李貴揚在說，王昀也沒在看他就只是喝著手邊的酒，偶爾嘴才動一下。

  大約過了十分鐘吧，和男一女二有一聊沒一聊的時不時會看一下窗內情況，但有幾次我卻發現李貴揚雖然嘴在跟王昀講話，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我，對到眼時他又立馬撇開，這讓我挺不自在，是因為沒看過摸不清底比較介意？還是你小兒對男人也有興趣？那我可要表明立場不能再和你眉來眼去啊。

  我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了大門旁和窗戶平行的位置，想避開他的視線順便和大逵討口酒喝，因為實在太冷，但過去時卻見大逵也沒有開酒喝，只是掏出了菸盒，卻發現菸沒了，說要去隔壁街買一包，要他們先看著，便把我也拉過去。

 

「你剛不才說要盯著，怎麼有空跑來買菸了？」

 

  大逵沒有理我，我也只能摸摸鼻子搓搓手。誰知一彎過下個巷內，他就揣著我開始狂奔，我反應不過來，但為了不跌倒也只能先跟著跑起來，我正要問，大逵就轉過來大聲問道，

 

「你知不知道王昀住酒店哪間房？車停哪？」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

 

「好！那先到酒店！」

 

  五分鐘不到，我們就衝回了酒店，電梯到了三樓，我馬上先看到王昀的房前站了兩個穿黑西裝的彪形大漢，我把大逵拉住，若無其事的打開我房間的門領著大奎進去，關上門。

 

「外面守著人，怎麼辦？」

 

  大逵一進門就先往我房間的陽台走去，我跟著走過去，就發現兩間房的陽台相隔不遠，是能跳過去的。大逵把手中一張紙塞給我，便爬上欄杆一個跳躍便到了對面，

 

「你先整理你的行李，我等等翻回來，小娃兒帶多少行李？」

 

「就一袋手提包。」

 

「好！」

 

  看大逵輕聲打開落地窗竄進去，我也回到了我的房裡，準備要把一些換洗衣物丟進包裡，卻發現手上拿著大奎剛塞給我的紙，打開來一看，是酒吧的菜單，上面只寫著三個字：又是它

 

  我背著後背包，手提著大奎給我的黑盒，大逵拿著王昀的手提袋。我們若無其事出了門，那黑西裝只看了我們一眼，就被大奎瞪得撇回頭去。我們來到停車場，見前後出口也都守著一個黑西裝大漢，走進了停車場，大逵輕聲跟我說道：

 

「他們都瞧著我們。」

 

「他們沒守在車旁邊，可能他們也不知道是哪台，我們先試試，若他們有動作我們再反應。」

 

  我們走到王昀的車旁邊，看他們果然沒什麼特別的動作，只是繼續四處觀望。大逵從包裡翻出了鑰匙，打開了門，我們上了車將行李往後座放，大奎發動了車緩緩駛離停車場。在出口時，我和一個黑西裝對到了一眼，心瞪了一下，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動作片中的角色而非導演。車一離開他們的視線，大逵就催起了油門，大概十五秒內我們就衝到了酒吧對面街的巷口，旁邊是個大型廣告立牌剛好擋住車身，我們卻能看到對面巷口的其中一台賓士，大逵喘了一口氣，轉頭便問道：

 

「你有駕照？」

 

  我點了點頭，他便沉聲對我說道，

 

「給你五分鐘考慮，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下車改搭別的車去敦煌，我們素不相識，你不願管這事兒只想在西北好好觀光，我也理解你，你拿著行李趕緊離開，另外一個選擇，」他看了我一眼，「就是請你送王昀一程回敦煌。我也不確定她遇到的是什麼麻煩，所以我也無法跟你說會發生什麼，但，我能向你保證一件事，王昀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我看著大逵，笑了一下，

 

「要走我剛剛出酒店就會走，從來沒人能讓我做我不想做的。」

 

  大逵看著我，似乎還想講什麼，我拍拍他的肩，

 

「我想做的，」我幫他推開了駕駛的車門，「也沒人攔得住。」

 

  大逵緊緊抱了我一下，要我等他五分鐘，便下車衝進巷裡。

 

  

 

  不到五分鐘，我連方向盤都還沒摸熱，大逵就帶著王昀從不遠的巷裡衝了出來，我緊張的沁出手汗，排好檔準備好隨時催油門，看了看後面，好像沒人追，才鬆了口氣，大逵把王昀塞進副駕，

 

「快走！趁他們還沒發現。」

 

「大逵...」王昀抓著他的手看著他，「謝謝你...我...」

 

  大逵罵了一句，「扭捏什麼！下次來再跟爺解釋清楚！」

 

  王昀點了點頭，大逵關上車門，王昀搖下車窗說道，

 

「晚點給我發信息，我要知道你們沒事！」

 

「好好好！哪那麼多話，留著下次聊！」

 

  大逵輕拍了一下王昀的頭，「抱歉，送不了你，我還有家裡的人...」

 

  王昀搖搖頭，眼淚流了下來。大逵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說道，

 

「拜託你了！快走！」

  

  我照著大逵給的路，從小巷繞了一段才彎出外面的大路，從照後鏡看到賓士還停在遠遠的巷口，

 

「往敦煌？」

 

  我慢慢催起油門，一邊問道。

 

「不，」她一手捂著臉，一手握緊了手機，「隨便開，先不要往敦煌。」

 

 

 

  開了一段，看著不遠處的路牌寫著七一冰川，我打了方向燈，催起油門，便往山裡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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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關於“說再見的時候”-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I9wMPWRX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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